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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伸手摸了摸耳后,指尖上都落满了鲜红。
医生的叮嘱在脑中响起: “夏小姐,其实很多病情加重都与病人的情绪有关,你一定要保持情绪稳定,一定要乐观,积极配合治疗。”
乐观,谈何容易。
夏晚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靳南屿说的话,靠着枕头闭上双眼。
天色刚刚泛白的时候,她都没有真的睡着。
可能是药物起了作用,她的耳朵恢复了一些听力。
望着窗外撒进来的细微阳光,夏晚久久失神。
“雨停了。”
真正导致一个人放弃的原因,不是一个。
是日积月累,到最后只需要最后一根稻草,那根稻草可以是一句冰冷的话,也可以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……
今天,靳南屿没有出门。
一早,他坐在沙发上,在等夏晚道歉,等她后悔。
结婚三年,夏晚不是没有闹过脾气。
可每次哭过闹过后,过不了多久,她就会道歉。
靳南屿想这一次,也不会有什么差别。
他就看夏晚洗漱后出来,穿了件平时常穿的暗色系衣服,拖着一口箱子,手里还拿着一份纸张。
当夏晚将协议递给靳南屿的时候,他才发现上面写的是离婚协议几个字。
“南屿,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,联系我。”
夏晚只和靳南屿说了这么一句,再普通不过的话后,就拖着箱子出了门。
门外是雨后晴空。
有那么一刻,夏晚觉得自己好像获得了新生。
靳南屿拿着那份离婚协议,僵在客厅沙发上。
迟迟都没能回过神来。
直到夏晚的背影消失在眼前,他才后知后觉,女人走了。
也就是那么一刻的郁闷,很快他就恢复了冷漠,没把夏晚的离开当回事。
反正只要他一通电话、一句话,夏晚就会乖乖回到他的身边,比以往还要讨好他。
这一次,肯定也一样。
今天是清明节后的周末。
往年这个时候,靳南屿都会带夏晚一起回老宅,祭祖。
不可避免会被靳家的亲戚们用异样的眼光看待。
今天总算只有他一个人。
靳南屿的心情格外愉悦,亲自开车去往老宅。
一路上,迎着春风,从来没有的轻松。
靳家,是个大家族,每年这个时候,都会有很多亲戚赶回来祭祖,加上那些个旁支亲属,最少也有五六百人。
和靳南屿同辈的年轻人,就有七八十个,其中又不乏英年才俊。
靳南屿能从他们之中脱颖而出,成为靳家的掌舵人,自然不是泛泛之辈。
他霸道强势,铁血手腕,不仅仅是同辈人,还有长辈,都对他心生畏惧。
可畏惧归畏惧,私下的议论不会少。
曾经的天之骄子,也有被欺骗的时候,还娶了一个弱听的残障妻子……
老宅里。
靳母顾雅早早就吩咐了佣人:
“记住,夏晚来后,不许她去待客厅。”
要不是因为靳家家族规定,祭祖的时候,长孙妻子必须在场,她怎么也不会准许夏晚过来抛头露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