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了，给林音撑腰的人来了，何楠镜如此想着。却也不敢怠慢，忙走到门口，“儿子给母后请安。”
只见太后冷着脸开口，“安？怎么安？哀家头一次听说，皇后要向一个贵人道歉，还要为此被杖责，后宫什么时候竟如此尊卑不分，这让哀家如何能安。”
何楠镜低头，对太后这个生母他不敢违逆，但心中更是担心谭歌堇，生怕万一因为这事太后为难于她，忙辩解道，“皇后善妒，推了密贵人下水，儿臣才下令杖责她，望母后明鉴。”
“皇后善妒，推人入水？可哀家听说，皇后与密贵人是一同落了水的，照皇帝的说法，怎么就不能是密贵人推了皇后？如此，皇帝为何这般偏颇。”
一时间，殿内安静下来。
想起侍候谭歌堇的宫女说的证词，何楠镜底气不足，半晌才回过头，苍白地解释道，“当时在场的宫女看见了，是皇后推了歌堇下水，然后自己跳了下去，想要栽赃歌堇……”
宫女的话何楠镜是有怀疑的，他也奇怪堂堂一个皇后惩戒一个贵人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找个理由，没必要做出推人入水这样损人又不利己的事。可谭歌堇一向心善，万万不可能做陷害他人的事。谭歌堇落水醒后，哭着依偎在他怀中，哭诉着告诉何楠镜在莲池林音是如何推她的。
软玉在怀，何楠镜心疼地安慰谭歌堇，待谭歌堇情绪安稳后，便去了凤仪宫将同样刚醒的林音拉到院子杖责。
太后冷哼，看着自己的儿子身影与先帝重叠，眼中露出失望之色。
“且不说那个宫女的话有几分可信，皇后就算真推了那贵人又怎样？”
何楠镜正想反驳，便有人来通报，为林音医治的太医有要事禀报。
一进入殿内，太医便颤颤巍巍地跪下。
“祁太医，皇后那边怎么样了？”未等何楠镜开口，太后就忙询问着。
“臣……臣有罪。皇后娘娘的伤势休养些时日便可好了……只是……”祁太医将头低得更低，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皇帝和太后。
何楠镜有些不耐，“只是什么？有话就说，别吞吞吐吐让太后担心。”
“皇上恕罪，太后娘娘恕罪，臣无能，未能保住皇后娘娘的龙胎。”
龙胎！
太后倒吸了几口凉气，差点没有站稳，何楠镜眼快扶住太后，对祁太医不满道，“什么龙胎，给朕说清楚点。”
“皇后娘娘已怀有两月身孕，只是这次受责，不幸小产了。”
……
祁太医走后，殿内沉默无言，良久，太后让身旁嬷嬷扶自己走了出去，不顾何楠镜的神色，只留给何楠镜一句话。
“你啊，作孽！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，哀家的孙儿啊！”
不知过了多久，何楠镜依旧沉浸在震惊中。
两月的身孕……的确，两个月前，何楠镜自与林音成亲以来，第一次碰了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