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清霜在她耳边念叨。
“老爷子本来就对我们不满，你还这么不守规矩，不知道今天是家宴吗？幸好老爷子没怪罪下来。”
母亲是改嫁，从一开始就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，尤其是厉准琛的五叔去世之后，她们娘俩更不受待见。
暗地里佣人们说宋清霜克夫，说绚妩是扫把星。
所以宋清霜格外谨守厉家的家规。
绚妩已经习惯了，也不怎么搭理她的牢骚，脑海里都是厉准琛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。
余光不时地朝主桌方向看去。
和厉准琛之间剪不断的关系让她的思绪不由回到了两年前。
大学毕业那晚她和同学喝醉了。
其实在以前她是滴酒不沾的，那一天是因为厉家准备给厉准琛谈婚事。
厉准琛，她偷偷喜欢了好多年的男人。
没想到那天晚上厉准琛也在酒吧，她喝了酒，胆子也大，贴着厉准琛问他——厉准琛，你觉得我怎么样？
厉准琛抓开她攀在肩膀上的手，似笑非笑地反问：“什么怎么样？”
绚妩从来不知道一向乖乖女的自己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，厉准琛可是她名义上的堂哥。
她踮起脚尖在厉准琛的耳边说：“做你的女人。”
厉准琛倚着墙点燃一支烟，在烟雾缭绕中问她：“你敢吗？”
绚妩轻啄一下他的下巴，再次不怕死地勾着他的脖子，挑衅地说：“那你呢，你敢吗？”
厉准琛掐了烟，没回答，只是笑了笑。
那双眼睛在灯火交织下仿佛深不可测的寒渊，又好像要将人焚烧殆尽的火焰。
那一晚她就做了厉准琛的女人。
欲生欲死之际厉准琛咬着她的耳珠，“绚妩，记住你今晚说的话。”
那一晚绚妩说了很多话，多到她也想不起来厉准琛说的是哪一句。
在那之后绚妩是有些后怕的，招惹上厉准琛这样的男人，是危险的。
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，也就意味着，厉准琛永远都不会承认她。
她是喜欢厉准琛，默默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舍不得就这么放手。
可他终归要结婚生子，听说老爷子已经给他物色好了结婚对象。
他没提过，是默认她见不得光的身份，情人、小三，绚妩不敢细想。
如果这段感情注定是不平等的，那她是不愿再卑微下去。
所以上周末她给厉准琛发了信息，想结束两人这样畸形的关系。
一直到今天厉准琛都没有任何的回复。
傍晚她回到厉公馆和他遇见，在没人的走廊，她低着头打算饶过他，却被他扣住手腕拉进茶室……
看他的样子，是被她惹恼了。
席间陆续上菜，绚妩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。
佣人端了一条鱼上来，今晚的海鲜都是从国外空运回来的，清蒸鱼，泼了热油，鱼肉翻起，香味扑鼻。
绚妩强忍不适，刚想躲开这个味道，却来不及地发出一声：“呕……”
